文 化

《药简》

在中医学术研究中,所有病因的形成,都要追溯到病根病源,追溯到自然天地四季风水度,追溯到病人病态与心术。因此,在中医学术以外还有许多配置,其中药简,药典,药经等,都属于配合治疗的隐形处方,也称之为“秘方”。

下面聊一聊《药简》中的两则小故事。在聊之前,先介绍一下《药简》的来历。《药简》初编于夏商,出局于清中期。其主要内容均以故事为准,共记载一百四十二则,这些故事的内容都和人心有关。所以说,心病还要心药(钥)医。

第一则:汉代,两钱对五两。

病人甲,经问诊把脉后,医者给其药并嘱咐,病人付钱时问价,医者曰:“两钱。”收钱后告知十日后复诊。

病人乙诊毕,医者给予同类同量的药,乙问:“多少钱?”医者曰:“五两。”乙怒道:“前一位药价两钱,我干嘛要付五两?!”说着从钱袋里找出两钱扔在桌上,取药回家。

十日后甲乙复诊:

病人甲曰:“这两天遵照医嘱,除药汁以外未进汤水,而且眼不花,头不胀,心不慌。”医者看了看,把预先准备好的药给他,并嘱咐如何熬煎、服用,确保廿年无忧。

病人乙指着刚出门的病人甲,曰:“大夫,他的疗效这么好?为什么我未见好转?”医者曰:“因为你这付药里还缺一味心药(钥)。而此人家境贫寒,两钱对他而言心痛如绞,后悔当初贪食生病,所以服药后立杆见影,完全康复。”病人乙听罢,从钱袋取出五两银子,恳求大夫再给十天的药。医者提着药道:“五十两。”病人乙无奈,搜遍全身只有四十九两放在桌上。医者把钱收进衣袋,把药给病人,病人乙满脸懊悔的样子抱着药回家。

又过十日,病人乙来到诊所,见已关门,问隔壁房东,房东先把医者嘱咐转达,再递上医者留下的四十八两八钱余款和三包药。病人乙接下药和钱,哽咽着泪流满面,突然跪下磕头,仰天高呼道:“医者父母心,医者父母心呐!”过路围观的人们也纷纷效仿下跪,念念有词道:“医者父母心啊!

第二则:宋代,王爷与药童。

宋朝皇室世家寿命较短,于是有一位王爷专注研究医学,开设大药房。待四十六岁后,自觉口气有烂番薯味,而且吐呐调养、饮食清淡、常漱口都无济于事。于是厚着脸皮去自家药房问诊抓药,药房掌柜大夫见主子登门,精心伺候,王爷很开心提着配好的药准备出门,突然在他身后传来了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声音:“王爷!您的钱还未付就这样走了?!”王爷顿时气恼,转过身,见一位十一,二岁的小药童,气消一半,脸上无奈地挂了一点微笑。道:“您可知道药店是我开,掌柜、大夫包括你,都是我付的工钱。为什么拿自家的药,还要付钱?”小药童道:“王爷所言无差!小童只想问王爷几句:医理,药性,处方,调配之术,采摘开挖节气,方向定准,蒸煮烧拿烤,等等,可是王爷出资研究?”王爷听得句句在理,问道:“那,这钱付给谁呢?”药童指指自己道:“当然付给我!”王爷问:“付多少?”药童道:“看在王爷管吃管住的份上,就给二百五十两吧!”这下把王爷给气的话都说不上了,他指着药道:“给!我,我给!”说完,愤怒地离开药房。

注:(古时除了掌控六部的王爷有权有势有钱,那些挂名王爷,远房王爷年禄也就百两上下。所以药童开口要了王爷两年俸禄,王爷肝火能不上升吗?)

一年过后,王爷口气清纯,肤色返转,呼吸均匀,精力充沛。想到了当初五十六付药的配方,但每付药中总有几小包半成品药未知来历,去问大夫掌柜都说,药童独自蒸煮烧熬晒。

又过一年,王爷借意感恩药童,顺便想了解小包药物制作,召见药童,王爷道:“今天专程见你,一来表示感谢,二来想讨教制药方法。”小童回敬道:“王爷不用谢,因为小哥收了您的钱。如果王爷觉得好的很彻底,能不能再给小哥五十两?”王爷微微笑道:“上次给的钱可是我两年的俸禄啊!至今尚未还清,而我知道要和小哥见面就一定要备钱,所以今天我是借了钱才敢来见你的哦!”小童道:“王爷药房没有进账吗?”王爷道:“开药房一来为了接济天下,二来想参悟中华医学。”小童道:“哦,难怪药房治不好病。”王爷问:“怎么讲?”小童道:“经商,开店,尤其药房,一要负责,二要担责,三要行责。关于行善,商家本身就是善。若您开店不赚钱,一旦病家服药后出问题,您拿什么赔?所以开店无意赚钱多少,而在于赚了钱怎么花,花在什么地方,这才是拷量店家品行,道德,良知之关键。”

王爷听罢哈哈大笑,道:“没想到一个小小孩童,不单医术高明,连商道也如此精诚。”说完掏出五十两银子交给小童,道:“能不能给王爷讲讲小包药配比,调制,用量?”

小童藏好了钱,微微笑着。道:“有句成语,叫肝胆相照。(译文:这是说肝与胆的关系是生死存亡的关系。那么肝为什么需要胆来照顾照应呢?因为肝是酵母体,无论饥食饱餐,性情波动,行为举止,都和肝气、肝经、肝血、肝淤、肝湿、肝的承受能力有关。所以肝不单纯和胆有关,和所有人体器官、经络、精血、精气神都有关连。所以肝呈五色,分成:甲乙丙丁(戊已庚辛)五大肝区,分管不同的酵母体。经酵母提取后送入血液、经络,再由它们送往各处,进行配置。但是,任何发物在人体常温中都可能生成毒素,在人体可以消化分解和及时排出的情况下,毒不会聚合产生新的毒素。一旦人体不能完全消化分解,由此产生的新型毒素只能由胆来储存降解返流。所以中医药效的结果非但和病体成因有关,在服药过程中还要禁忌食物和行为,这些都是为了加速疗效,减少药物配置,降低病人负担。想当初,炎黄为了除去“是药三分毒”的紧箍咒,把所有和人类关联的饮食,进行温储,温藏,包括苦涩酸甜香腥辣咸,都进行了酸臭霉变处理,所以才有今天的本草和黄家医圈。”

王爷听罢,高兴道:“有您小哥在,我想联合几位王爷一齐出资开设医学堂。您看可否?小童回敬道:“吾在此三年,承蒙店中长辈照应,王爷关爱,事已完成。明后天就要奔赴他乡另寻机缘,赚了王爷这么多钱没有什么好报答,所以去年请人抄录三本医书回敬王爷。”翌日,王爷怀抱三本医书,目送小童远去的身影,久久才憋出一句话:“记住啊,一定要常回家,常回家看看!”

 一晃过去了八十年,再过一季王爷已经一百三十岁大寿了。虽然这位王爷没有官位,由于他的高寿足以令所有人敬重。所以每逢祝寿,别说远近亲友,朝中大臣都要前来祝寿。九十以后逢整寿,就连皇帝也必须亲临,这是一件多么劳师动众破费耗物的大事啊!想着,想着,不由自主地在《药简》中写下了这个故事。然后又给家人留下家书,告诉子孙们,自己的长寿秘诀是中华医学赐予。如今活到一百三十岁了,应该去找恩人感谢感谢,所以今年寿诞就不过了。

以上两则故事内容摘自中华医学《药简》

再来说说亲身经历的并不很遥远的故事:耳机与启示。

老农三岁起就带耳机,而且耳机线拖的很长很长。这样即可以听又可以玩,所以一直以来对耳机情有独钟。

十一岁那年,一次偶然的机会,看到参会老人中,有位带耳机又不拖线的人。有点好奇,上前去问:“前辈您好!能不能告诉我,您带的耳机那里有买?”老人笑了笑,道:“我带的不是听电台的耳机,而是助听器。因为我耳朵听不见,领导们关心托人在瑞士买的。”

 这是我生平第一听到“助听器”,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带助听器?于是就有人给我细说: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医生,为了参与核武试爆人员将核辐射危害降到最低,他亲自制作一种可以让《碘》提前充值到淋巴系统的药。制作这种药,在当时情况下需要人工小火慢炒,而且成与不成的差距就在那么一点点之间。所以,炒的人必须在闻到一种味道时立马起锅,才能保证药的疗效。但是,无论谁只要闻到这种味道,立马就会耳聋。这位前辈为了药性质量,为了保护下一代不受伤残之痛,身体力行亲力而为,完全体现了医者父母心的高尚品德、品格和人格。

一九六九年初,安排我们去江苏南通做一个课题,在调研、调查、模拟场景、总结报告的过程中,不由的想起了戴助听器的老前辈,因为他也是南通人,民国时期在药房学药,诊所打工。

故事回到民国,南通。

一商贾后背脊梁骨生疮,第一年治愈,第二年复发再治,在他三天两头来诊所换药的过程中,有一次大夫和伙计们一起吃饭,大夫心有感叹地说了商贾病情,并担心明年还是老地方复发,命将不保。

果真,复发愈后一年,商贾又来诊所,大夫问起病情,商贾撩起裤腿,露出大腿疮疤,大夫见状喜极连声道:“这下有救了,这下有救了!”商贾一时间明白不过来,带点责疑道:“什么有救了?有救了?难道?”经他一问,大夫将后背生疮的后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他,并询问今年为什么会出现在大腿上?商贾手指正在捏药的(当时才十三岁)小药童,道:“去年背疮治愈刚走出药铺,你家小童追上来转告您的话,让我回家以后时刻观察大腿,如果出现脓肿,肿痛立即来就就医,这样一来再也不会有复发可能了。听了他的话,我天天查看腿部,昨天突然鼓起,今天出脓,所以我来了!现在知道了,小药童为保全我的命才编了这段话。”商贾说着激动地摸摸小童头,失声道:“谢谢你,真的要好好谢谢你!”这位小童经过了药房和商贾的共同栽培,加上自己的努力,终于在核试时拯救了几十万人的后遗症问题。这一点连当时的苏联自叹不如,他们观看核爆的四十多万人,都在默哀声中捐躯。

当年的小童即是我见过的第一位带助听器的老前辈,也是启蒙我研究研制核物理和医学的人。他让我懂得了文要武助,武要文疏的内在关联。从此,每当我搞研究劳累了,心烦了,意乱了,就会想起他的微笑。

以上三则故事,跨度两千多年,而人心只需一目便可了然。是否将戴助听器的故事编入《药简》是老农近期在考虑的问题,将内容呈现给大家是想提前让大伙看看,评评,出出点子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老 农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2019.05.12